白医生对这个结果太意外和开心了,一时间没多加考虑就问了。
司薄寒一听皱眉。
“他为什么对我的帮助很大?”
“嗯?您今天的谈话五句里有三句没有离开过他。”白医生有点留了个心眼。
天天在身边影响不是最大的吗?司薄寒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,他在说这个黎诺的时候,眼里是带着光的。
有点情感障碍。
司薄寒过了一会才出声:“他,跑了。”
白医生诧异,跑了?人跑了?顿时有些想笑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
他看了看纸张后说:“您最近心里压力有点大,心绪起伏强制压下去会导致焦虑症的严重反弹,这一点您需要注意,合理发泄情绪。”
司薄寒听着点头,看来他需要疯狂撸铁一段时间了。
“还有……”白医生说话的亲切,听着很舒服。
司薄寒和白医生这样一说,心底确实舒服了不少,现在听白医生说什么都点头接受。
白医生看司薄寒这样,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见他配合,心底还是很欣慰的。
他做司薄寒的心理医生已经有快四年了。
他在司薄寒最糟糕的时候遇到他,所以现在看到司薄寒的改变真的很欣慰。
心理疾病从来不想身体疾病那样,对症用药就能治好,有时即使输对了答案,也于事无补。
他看到过太多被绝望吞噬的人,但他所有的病人中,司薄寒是最特殊的一个。
白医生走时是司薄寒亲自送出门的。
“谢谢您。”司薄寒对白医生道。
白医生听到这句话眼眶红了下,轻轻拍拍司薄寒的肩膀道:“等我看到你痊愈的那个时候再谢我。”
司薄寒没有说话,看着白医生离去。
李婶看司薄寒好好的出来了心底松了口气。
连忙把饭菜端出来,叫司薄寒吃。
司薄寒没有拒绝,来到餐桌静静地吃饭。
黎诺居然对他的病情有作用。这是司薄寒没有想到的。
他以为只有糯糯能帮助他治疗病情,司薄寒心底有些捉摸不定。
如果说黎诺对他有这样的影响,那么他的内心是对黎诺报以信任的。
司薄寒想到这里感觉有些矛盾。
他的PTSD非常严重,在退役之后经过漫长时间的恶化。
司薄寒不禁又回想起,退役前的最后一次任务。
前往中东救援沦陷的大使馆。
那次任务总共去了十一个人,只回来了三个,等待救援人员也只活下来三个人。
“No!site!”
砰——
他的队友,和他情同手足的队友们一个个倒在他面前。
死伤如此惨烈的原因是他们遭到了背叛,等待救援的人员中有人背叛了他们。
最后队长打破了僵局,在撤退时候安妮替自己挡了一枪,他才得以存活下来。
当时中东地区情势一片混乱,他们从边境地方撤退,路过的地方一片惨状。
死了的人一堆叠着一堆,最下面的已经露出皑皑白骨,他们的死亡时躺倒的方向出奇地一致,头朝着边境线,脚朝着他们的国家。
安妮挡枪时被击中了心脏附近,当时情况十分危险,那时候年少的他被安妮吸引,少年一颗炽热的心满满地为她牵动。
实地的医疗情况不乐观,司薄寒已经经历了队友的逝去,他不能再接受安妮的死亡。
他一次次的呼唤硬生生的把安妮在死亡中拉了出来,为此他给了安妮一个承诺。
终于回到英国,还没修整好的司薄寒紧急接到家族里的消息,他的父母在旅游的时候意外死亡。
他匆忙从军队里出来,还没看到死亡的父母一眼就被祖父安排了新的方向。
他的童年并不美好。
跟随祖母八岁来到英国后,在贵族学校就学,来到新环境英语说得不流利不标准,不会贵族的礼仪等等,一切和他格格不入,也因为这样他在学校的经历很不好。
他的父母不和,常常吵架,两个人都是各过各的,父母也不喜欢他,直接漠视他的存在。
后来祖母回到英国接他到祖父身边生活他才好过了一段时间。
但十四岁的时候他因为一个非常荒唐的理由被送入军队,他的父亲赌博输了,不想付出巨额的赌资。
他的父亲盲着祖父把他骗进了军队里,他在军队里磕磕绊绊长大,再也没有见到过家族里的任何人。
直到接到他父母死亡的消息,他才被放出军队。
他以为他还会回到军队,但没多久等来他从军队退役的通知,和安妮断了联系。
那时,他刚办好大学入学手续,见到了他一生里没见过多